童年的記憶大抵是從糖果開始的,零零碎碎,但清晰地記得一些細(xì)節(jié)。
有一種水果味道的棒棒糖,色彩斑斕的糖衣下是晶瑩剔透的果實,酸酸甜甜,總是舍不得一口吃下,小心翼翼地舔一舔,已覺得頰齒留香。還有一種花生糖,包裝簡陋,看上去其貌不揚(yáng),味道卻異常驚艷。在五谷不分的年紀(jì)里,我已經(jīng)能夠清晰地叫出每一種糖果的名字,說出每一種糖果的味道,不是天賦異稟,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喜愛。
在上世紀(jì)70年代,我小的時候,糖果還是珍貴的奢侈品,屢屢“謀殺”我有限的零花錢,但還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深愛著它。哪怕是一支小小的棒棒糖,也可以有滋有味地回味許久。我喜歡一位作家在文章里的描述——有棒棒糖,裹在七彩清脆的玻璃紙里,剝開,圓亮如非洲之星。正好是張大嘴巴,啊嗚吞掉的尺寸。誰舍得一口吃完,讓它稍停,再戀戀取出。靜靜享受那滿唇滿舌滿齒的甜,這樣一口一口,舔掉一個下午,舔掉我飛逝的童年。畢竟,沒有多少人能拒絕糖果的香甜。
成年世界里,糖果的身分復(fù)雜起來。愛它的人,一如既往,穿行于城市的糖果店,流連于超市的糖果區(qū),樂此不疲;懼它的人,姿態(tài)堅決,早早便戒了對它的迷戀,視若無睹。考慮到體重與日俱增,我也曾想要與之決裂,卻一直斬不斷、理還亂,千辛萬苦下定的決心常常在一粒小小的糖果面前瞬間瓦解。
其實,有了五顏六色的糖果,生活變得溫情而童趣起來。糖果店漸漸增多,五彩繽紛地點綴著城市若干個平淡的角落。曾經(jīng)最愛去一家叫做優(yōu)之良品的零食連鎖量販店,糖果品種齊全,可以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新品。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價位稍高,小小的一盒糖可以賣到三四十元。后來常去北京西單的一家零食小鋪,店面小小的,卻可以挖掘出很多市面流行的新鮮糖果。店主也很年輕,時常耐心備至地給你介紹每一種糖果的產(chǎn)地、味道。
超市的糖果架偶爾也會有驚喜的發(fā)現(xiàn)。除了一些大眾糖果外,一些新奇有趣的產(chǎn)品也不時吸引著我。曾經(jīng)買到過一種“勇氣果子”,裝在一個造型活潑的盒子里。能否帶來勇氣不得而知,但這可愛的糖果確實為我?guī)砹瞬簧贇g樂。間接也可看出糖果企業(yè)的用心,為了將成人、小孩一網(wǎng)打盡,外至包裝內(nèi)到產(chǎn)品,上至品種下到口味,都設(shè)計得老少咸宜、男女通吃。
如今也出現(xiàn)了很多功能糖果,一時沖動的我曾去超市里買了各種品牌、各色口味的產(chǎn)品回家體驗,只覺得味道大同小異。從此之后理智很多,吃回自己熟悉的品牌及產(chǎn)品。在我看來,糖果是心情食品,細(xì)細(xì)地選,慢慢地品,才能覺出個中曼妙。
回頭想來,對糖果的愛,非但沒有戒掉,似乎沉湎更深了。糖果是生命中的藥,治療人們的心疾,給人以幸福的感覺,讓人忘掉所有傷痛。水果糖清新的甜,治療友誼的傷;軟糖溫柔的甜,治療被攻擊后的心痛;而愛情給人的傷害,則可以用巧克力來治愈;不開心的時候,可以吃一顆奶糖,那種奶香會讓人感覺很柔軟。
嗜甜如我,童心難泯,注定離不開,也戒不掉。